颜建国
这个夏天,走在东平湖畔。
湖水,因为一冬的干旱,即便这个春天下过几次好雨,但水面还是很低。长满青草的湿地,有羊在自食,带着草帽的老人,斜斜地坐在木船或草地上。
这个夏天,工作的空隙,和几位同事闲看了几处不需要门票的景点。
旧县乡东的楚霸王墓,是我闲看的第一景。它就在老谷城之东,北魏郦道元《水经注》记载“城西北三里,有项王羽之冢,半许毁坏,石碣尚存,题云项王之墓。 ”我和同事去的时候,地瓜才长出须蔓,在这个寂静的乡村这座大墓无人凭吊,看看一代英豪的坟墓因为失败而冷落凋敝,便愈相信“成王败寇”的中国政治学。
斑鸠店的程公祠,我坐车途径多次,虽然参看它也就需要十几分钟,但因为时间不允许,一直没能参看。这次中午吃完工作餐之余,我和几个同事驻足一视。程咬金死后埋在西安,家乡为纪念他建立祭祠。看看门外几块明万历石碑,才知道之前这一代是东平州东阿县所辖。看着殿内程咬金塑像,我说程咬金在唐代大约是副国级,一位同事说是正国级,因为程是在瓦岗当过混世魔王的。于是几人都笑。
我们在去一个小学的路上,还顺道看了施工中的建福寺。这个学校要下午两点多上课,我们吃完工作餐才十二点半多一点,于是我们用十几分钟,停车参看了这个小小寺院。山水中的空气真是干净,在个碧树成荫的小村,空气没有太多污染,鼻口之中只有草味花香,让人舒服的不想离开。寺中的古佛石刻曾被偷割,和湖边今人为了眼前利益开山烧窑贻害后人极为类似。看着院中一株数百年的皂荚树,一方面慨叹它的顽强,同时祈祷不要因某位达官贵人的发现再把它移植城中受刀斧之刑。当下,毁景与造景运动太多了,让人的私心贪心暴露无遗全可直览。
东平湖,因为曾是大运河的中转站,迁客骚人,皆行与此。于是浆声有传说,波波存故事。我作为一个世间过客,在匆匆人生里,能够感知在历史上留下印痕的人事,探视那些或失败或成功或辉煌或淡泊的人间旧事,给自己的心灵以寄托和慰藉,真是三生幸事。
东平湖畔的潜伏景点,还有许多,他们在历史上举足轻重,但在今天几乎无闻,这是多大的悲哀啊。人生不过百年,我们需要努力奋斗,或许也需要娱乐休闲。人各有志,道异志别,而我,一平湖顽民,惟读书游行而已,有时间,在不耽误工作和不花费纳税人财物的前提下,霸王墓程公祠之类的看览佳地,再去否?
没有名利的行走, 谁与我同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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